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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凝雪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身,探头看向井里,里面只有一波荡漾的涟漪,并没有看到她自己的尸体。
一阵凉风吹来,她打了个寒颤,同时一个喷嚏也打了出来。
鬼魂应该不会怕冷吧?
叶凝雪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,很结实的肉感。
没死?
她的心竟然一喜,转身看,却发现那“死神”已经不见了。
死而复生,让她再没有求死的决心了。
她回到房间。
丑婆子依然还在打着呼噜,朦胧的星光洒进窗棂,落在被褥上,突然有了几分人间的温暖和小美好。
如果死了,要面对的就是阴沉的阴间和各种面目可怖的鬼魂吧?
她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,躺在床上,硬邦邦又冰凉的木板硌得她身骨子疼,翻来覆去很难眠。
等到快要睡着,院子里鸡鸣声响起,丑婆子迅速的起身,对她吆喝说,“赶紧起床干活!”
“我累,还想睡睡。”
叶凝雪全身腰酸骨疼,又困又累,感觉根本动不了。
“你以为你是陪客人的姑娘啊?”
丑婆子粗暴地扯开叶凝雪的被子, 呵斥说,“嫌做杂役辛苦要早起,你就去向凤老板申请做姑娘陪客!”
“我不!”
叶凝雪强忍着酸痛的身子,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身,觉得自己全身骨头像被人拆过一样。
艰难地啃了一个干巴巴的粗馒头,喝了几口水,就跟着丑婆子开始各种洗洗刷刷……
“三娘,我想让昨天那个新来的杂役做我的服侍丫鬟,可行?”
雪莲向凤三娘请求。
“只要你喜欢,没什么不行的。”
凤三娘笑眯眯的,去后院找正在洗衣服的叶凝雪,让她去雪莲的房侍候着。
“我想留在这里打杂。”
“这由不得你,雪莲姑娘让你去做她的侍女,你就得做她的侍女,除非你也做姑娘。”
“你明知道我是不会陪客的。”
“那就服从安排,不容反抗。”
凤三娘说完,摇着小香扇走了。
叶凝雪只好放下手里的活,来到雪莲的房间。
“过来,给我梳头。”
雪莲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,发质很好,光滑柔亮。
叶凝雪拿起梳子,一边看着镜子,一边帮她梳着,突然想起这雪莲像谁了,像她的同父异母妹妹叶霜霜。
胸口一滞,手上的梳子滑落在地上。
“你怎么啦?”
雪莲没有呵斥她,而是温柔的问,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?”
“没……”
叶凝雪弯身,把梳子捡了起来,继续帮雪莲梳头,顺手帮她盘了一个叶霜霜以前很爱盘的环髻,再插珠钗和银花。
越发的像了!
叶凝雪看着镜中的雪莲,有几分发呆。
“姐姐,萧北堂说喜欢我,我可不喜欢他。”
叶霜霜曾经满脸不屑的对她说,“我要进宫成为皇的女人。”
叶凝雪并不信萧北堂喜欢叶霜霜。
叶霜霜虽然也清秀可人,但和叶凝雪的明艳漂亮相比,还是差远了。
所以,叶凝雪觉得叶霜霜不过在说着一个异想天开的玩笑话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现在,看到雪莲,再想到昨日萧北堂看雪莲的神情,她的心,像被重锤狠狠的撞击着,有说不出的闷痛。
萧北堂会如此恶劣对待她,难道是因为叶霜霜?
“没想到你盘头发能盘得这么好。”
雪莲满意地照着镜子说,“等下次侯爷来,你要给我盘这个环髻。”
叶凝雪的心又被刺了刺,极力回想有关叶霜霜和萧北堂的蛛丝马迹,却想不起太多,留在记忆里的,也就只有那么一句话。
*
“萧侯爷要来了,阿叶你赶紧帮我梳那个环髻!”
三天后,雪莲收到来自侯府的消息,满脸惊喜地对叶凝雪说,“务必要漂漂亮亮的。”
“好。”
叶凝雪完全根据叶霜霜以前的装扮,给雪莲盘了环髻,帮她把那圆圆的眼尾,画得微微上吊,再让她穿上那套百褶如意月裙,和叶霜霜有七分相似了。
雪莲很满意这一身打扮,“阿叶,侯爷不喜欢见到你,你就避开他,在他没走之前,你就不要来我这里了。”
叶凝雪默默的点头,回到了后院。
萧北堂来了,没有前呼后拥,只带着他的贴身侍从总裁,一身黑色的锦衣,丰神俊朗,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峻。
他来怡红院,只会找雪莲,其他姑娘只能吞咽着口水,眼巴巴的看着他踩步进入雪莲的房间。
“叶霜霜?”
萧北堂看到眼前这穿着百褶如意月裙,梳着环髻的雪莲,呼吸微微的滞了滞,冷峻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欣喜,情不自禁的启声。
“萧侯爷,奴家是雪莲。”
雪莲巧笑嫣然,弯身行礼,柔声说。
“谁允许你打扮成这样子的?”
萧北堂脸色黑沉,伸手用力一扯,把雪莲的环髻扯散,把她推倒在地上,愤然离开。
雪莲都要吓傻了,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,突然想到叶凝雪,眼里露出一丝怨恨的光,让人把叶凝雪叫上来。
叶凝雪上来,看到雪莲这狼狈一幕,心痛苦地抽搐了一下。
“你过来!”
雪莲朝她招手。
叶凝雪上前。
雪莲一把抓住叶凝雪的手,绣花针快准狠擦在她的手指上。
叶凝雪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,却忍着没有叫出声。
这些身体上的痛,对于她的心痛来说,算不了什么。
只是她没想到,表面上温柔善良的雪莲会是这样子狠毒角色。
“你为什么要害我?叶霜霜是谁?”
雪莲看到她闷声不叫,绣花针又刺了一下她的手指,厉声质问。
叶凝雪不出声,定定地看着雪莲那张和叶霜霜有点相像的脸,竭力在想明白一个问题。十指连心。
叶凝雪看着自己那被一针针刺破的十个手指,咬紧下唇,闭上双眼,把它们浸入盐水里面……
痛得全身发抖,上下牙在打着架。
丑婆子走了过来,把她的手从盐水里拿出来,眉头微微的皱了皱,从房里拿出一瓶膏药,递给了她,瓮声瓮气的说,“用它擦!”
叶凝雪默不作声的把药膏接了过来,拧开,一股特殊的清香,看来并不是普通的伤药。
她默默的给自己十个手指上了药,药的清凉,让她那疼痛的手指舒服很多。
“是不是感觉生活给了你很多委屈?是不是不明白很多?”
丑婆子看着她那一双眼睛,凌厉无比。
叶凝雪依然默不作声,黑眸无光,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丑婆子突然拎起旁边的一桶冷水,倒在叶凝雪的头上,把她淋成落汤鸡。
叶凝雪依然不愠不怒不出声,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,好像周遭一切都和她无关。
“为了一个男人,你看你都成什么鬼样子了?如果我是你,谁负我,谁伤害我,我用力去报复。”
丑婆子气得都想抽她一巴掌了。
“我能有什么力气去报复?我现在不过是一只蚁蝼而已,人人都可以践踏。”
叶凝雪终于出声了,满脸带着嘲讽的苦笑。
“我教你强大!”
“你?”
叶凝雪满脸嘲讽地看着丑婆子,不过是怡红院一打杂的婆子而已。
“我会武功。”
丑婆子以手为刃,劈在旁边一块砖头上。
砖头断成两截。
叶凝雪震惊地看着她。
丑婆子拿起一根树枝,挥舞起来。
如行云流水,如蛟龙出海,如猛虎扑食,如长风破浪……
树上的树叶,纷纷落地。
叶凝雪惊呆了,黯然的双眼,燃起了一束亮光。
想要学武功!
想要变得强大!
想要报复那些践踏她的人!
想要有一天可以有力量站在萧北堂面前,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子对待他!
“婆婆,请教我武功!”
叶凝雪“噗通”一声,跪在丑婆子面前,满脸期望和恳切。
“要练成武功,必须熬得苦,每天早上五更就要起床练习,鸡鸣时要干活。”
丑婆子严厉的说。
“我死都不怕,还怕这个苦?”
叶凝雪一脸沧然和坚毅。
任何身体的苦,都比不上她心里的苦。
*
每到三更。
三楼的天字号房窗前,总准时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, 借着朦胧月色,低头看着后院那个柔弱的女子,在笨拙地扎着马腿练拳,清丽的脸上是坚忍的沧桑……
一个多月不见的萧北堂又出现在怡红院,身上带着浓醉的酒味,直闯进雪莲的房间。
雪莲被请去知府府陪客弹琴未归,只有叶凝雪弯身铺床。
闻到酒味,刚要回头,却被萧北堂用力在后面抱住,心一紧,却挣扎不脱,唯有怒叫,“放开我!我不是雪莲!”
萧北堂没有放开她,反而把她压在床上,喷着酒气,布满血丝的双眼,充满怨愤地看着她,犹如大婚那一晚。
那一晚的耻辱涌上了头,叶凝雪又惊又怕。
“叶凝雪,你知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萧北堂冰冷的声音欢欢响起,叶凝雪的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。
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。
“如果不是你,她就不会死!你这个賎人!”
萧北堂大手扯开她的衣服,那张冷峻的脸,近在咫尺,黑眸冰冷出煞,微微的眯起,涌起了一股危险的怒意。
叶凝雪害怕得浑身颤抖。
这张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俊颜,现在,变成了魔鬼,让她害怕,避如蛇蝎。
萧北堂的脸色越来越冷,用力扯开她的裤子,和大婚那夜一样,粗暴地长驱直入,像一只没有感情的猛兽……
剧烈的冲撞,让叶凝雪的小腹一痛,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,一股鲜血裹着腥热涌了出来,痛得她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。
看到她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,扭曲的表情和豆大的冷汗,感觉身下的异常,萧北堂低头看到大片大片的血,从她的腿部流落在地上,一惊,急忙抽身离开,整理好衣服。
“凤老板——”
萧北堂大叫。
凤三娘闻声进来,看到眼前的情景,微微怔了怔,急忙上前查看叶凝雪的情况,皱眉说,“并非普通的月事,是小产!”
“小产?”
萧北堂黑眸沉了沉。
“前几天看她经常干呕,应该是怀孕了。侯爷,你实在太粗暴,这样子伤了她,会令她有性命之忧的。”
凤三娘说道,“必须立刻找好的大夫给她清宫止血!”
萧北堂的心沉了下去。
不容他做过多的思考,抱起了血淋淋的叶凝雪,冲了出去,跨上马,策马奔往回春堂。
“痛,痛……”
叶凝雪脸色惨白呢喃着,身子无意识的向他的怀里蜷缩,鲜红的血,不断地从她的腿jian流出来。
萧北堂莫名的心如刀割。
“叶凝雪,你给我忍着,我还不能让你这样子死!”
他低头朝 叶凝雪吼了一声,加快马步。
终于找到回春堂的大夫。
大夫医术高明,针灸加用药,总算止住了叶凝雪的那流不止的血。
“夫人小产血崩,幸好来得及时,否则没有回天之力。”
大夫给了萧北堂三包草药,“必须得好好调理身体,补充营养,否则落下病根,病体缠身。”
萧北堂点头,把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的叶凝雪,抱到一家客栈去,开了一间房,让店家煮药。
腹部的剧痛,让叶凝雪醒来,睁眼看到了萧北堂。
疼痛,耻辱,愤怒,让她霍地坐起身,拿起桌面上的一把剪刀,向他刺过去。
萧北堂黑眸一沉,抓着了剪刀,把她用力一推——
叶凝雪身体虚弱,被他推倒,后脑勺撞在床栏上,再次昏迷过去。
贱女人!
萧北堂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,极其鄙夷地骂了一声,给钱客栈老板,让他把叶凝雪送回怡红院。
叶凝雪再次醒来,看到自己已经躺在和丑婆子的陋室里,身后是冷硬的床板,上面看着深蓝的粗麻棉被。
丑婆子进来,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,看到她醒来,放下手里的药,关切地问,“现在感觉怎样?”
“痛。”
叶凝雪摸着像被刀子在搅拌般疼痛的腹部,湿眼问,“我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小产了,得好好调理身体,凤老板怜惜你,允许你这十天卧床休息。”
小产?
大婚那夜,她没见红,却怀上孕了,现在,还被萧北堂的粗暴弄得小产?
叶凝雪摸着坠痛的腹部,心跟着绞痛。
在大婚之前,她有过无数幻想,幻想和萧北堂结婚之后,生几个可爱的孩子,男孩子就跟萧北堂骑马练武,女孩子就跟她学琴棋书画,一家人和和美美的。
现在,那些幻想对她来说,变成了笑话。
曾经以为的美好,也变成了炼狱。夜深。
叶凝雪披着大衣,坐在水井边,抬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,月光凉凉地洒在她那苍白的脸上。
一个戴着黑色面具,散着黑色的头发,穿着黑色的锦衣的男人,踩着月光向她走来,带来一片阴影。
叶凝雪把目光转向他,对上了他那双如同寒星般的黑眸,唇角虚弱地扯出一抹破碎的笑,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死神”轻点了一下头,夜风微微吹动他那黑色的头发和衣角。
叶凝雪的心,多了几分苍凉。
她是想死,但不是现在。
萧北堂把她打入地狱,她不能让他逍遥人间!
“死神大人,能不能不这么快带我走?我还有心愿未了。”
叶凝雪哀求。
“死神”的星眸里微微闪过一抹惊诧,露在面具下薄唇,快速闪过一抹笑意,随后又抿成冰冷的刀刃,冷冷的说,“不能!”
叶凝雪心绝望的沉了下去,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。
“骗你的,我可以不带你走。”
“死神”突然又出声说。
“真的?”
叶凝雪黯然双眼亮起了光,激动的问。
“真的。”
“死神”那薄冷的唇角,又翘起了一抹笑意,甚至隐约可见酒窝深陷,令人遐想他这面具后面,是怎样一张盛世美颜。
“夜冷露深,好好活着,完成你的心愿。”
“死神”说完,转身离开,黑色的身影,逐渐消失在月光中……
风冷,叶凝雪打了个喷嚏,赶紧进房。
现在,她的命是和死神要过来的,她必须得好好的活着。
*
“凝雪,真的是你?”
叶凝雪被雪莲叫来她的房间,一进门,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抬头看,竟然是她以前的“好闺蜜”柳萱萱,女扮男装,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。
在柳萱旁边,那黑沉着脸的英俊少年,是她的亲哥哥叶飞扬。
“飞扬哥哥,我就说嘛,凝雪真的在这种地方呢,你还不信我,哼。”
柳萱满是嘚瑟的神色,胜利的语气。
叶飞扬一把抓住了叶凝雪的手,把她拖出外面,黑着脸冷声说,“你为什么会那么的贱?你就不想想我们叶家的脸面吗?”
叶凝雪心寒地看着叶飞扬,这个曾经很疼爱她,以她为荣的哥哥,见到她落到如此田地,不但不心痛,反而责备她丢了叶家的脸,呵呵。
“是的,我就这么的贱。”
叶凝雪收起眼底那一抹悲痛和绝望,淡淡的回答。
“别人说你不守妇道,不忠不贞,我还不愿意相信,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现在,看到你自甘堕落在怡红院这种地方,我明白了,不是别人误会你,而是你就是这么贱。”
叶飞扬字字诛心。
叶凝雪像被万箭穿心,心脏痛得抽搐,痛得嘴唇上的血液都被抽得一干二净,微微的在哆嗦。
梁文冲说她贱,她可以忍受。
徐景行说她贱,她也可以忍受。
但是,这是她最亲的哥哥,自小看着她长大,最应该清楚她性情的人,却也像其他人一样,说她贱,呵呵。
叶飞扬掏出一个钱袋,递给叶凝雪,声音稍微的缓和一点,带着一点点的怜惜,“凝雪,这是我作为你哥哥最后的帮你,你拿着这些钱,离开这里,离开京城,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吧。”
“哎呦喂,叶公子,这可使不得,你要知道,她已经是被我怡红院买下的人,要离开,必须得有足够的钱赎身。”
凤三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,摇着小香扇媚笑着说。
“多少钱可以赎身?”
叶飞扬皱眉问。
“不多,五千两黄金。”
凤三娘伸出五个手指说,“对于你们尚书府来说,五千两应该不算多少。”
叶飞扬的脸色沉了沉,没有说话。
“五千两那么多?她不过是一只破一鞋而已,哪里值那么多?”
柳萱萱也出来了,故意惊讶地叫嚷。
“值不值就看你们了。”
凤三娘笑着说,“毕竟她也是叶家的人。”
“我叶家没有这个人。”
叶飞扬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,看都不看叶凝雪一眼,扬长而去。
“凝雪啊,对不起了,萱萱我也帮不了你了,一想到我曾经和你这种人做过朋友,我就感觉恶心,好怕会影响我的声誉啊,幸好我未婚夫不介意,认为你是你,我是我。”
柳萱萱满脸虚情假意,却又字字攻击,让叶凝雪恶心得要吐。
一直以来,她待柳萱萱如亲姐妹,有什么好吃好用好穿的,都会和她分享,也在父亲面前力荐她的父亲,让他升官加爵。
当日,她清晰地看到,在她被装猪笼过街的时候,第一个朝她扔臭鸡蛋的就是柳萱萱,这个她以真心对待的好闺蜜好姐妹。
现在,柳萱萱又故意的拉叶飞扬来这里奚落她,想把她踩落更深的泥陷。
“想到我和你这种忘恩负义,落井下石的人做过朋友,我也感到恶心!”
叶凝雪冷冷地对柳萱萱说。
“叶凝雪,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叶家大小姐啊,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? ”
柳萱萱骂道。
在不远处,站着萧北堂和他的侍从总裁。
“那个女人是谁?”
萧北堂问。
“大理寺少卿柳宗凉的女儿柳萱萱,婚配顺天府袁家公子,以前是叶小姐的闺蜜。”
总裁回答说。
“让她变成伎女。”
萧北堂冷冷的说。
“是,侯爷。”
总裁急忙回答。
“回去。”
萧北堂看了一眼那边的叶凝雪,上马离开怡红院。
“哎呀,雪莲,我刚才看到你的萧侯爷都来到门口了,结果看到那个女的,就转头走了。”
牡丹姑娘看到雪莲抱着琵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嘲讽说,“我说你也真是太傻,明知道那个丧门星是侯爷的弃妇,你还把她留在身边,现在可倒霉了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