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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羽气的牙痒痒。
该死的言王,居然真的给她玩这么一招。
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面推吗?
“呵!没想到白羽你居然手脚不干净!居然敢偷言王殿下的墨染龙凤,要知道,那可是殿下仙逝父皇,德文圣帝钦赐的,你算个什么东西,居然大胆包天,你是想要将我们整个尚书府都给害了吗?”白雁气的牙痒痒,当下就口不择言地说了出口。
“雁儿!”
欧阳玉婵一把将她给拉倒身后,严厉地瞪了一眼她,然后才对葛天道:“王爷真的大人有大量,改明儿……”
“夫人真是客气了,在下今日前来真的只是要拿回王爷的玉佩的。”葛天毫不客气地打断欧阳玉婵的话,这一家子人老是说要登门拜访,可不就是为了钓金龟婿吗?
葛天又继续道;“王爷说了,此事不怪四小姐,是那墨染龙凤长了脚。”
白羽的眼角不安地抽了抽,真是够狠的。
每一句话都足以让老太君用要杀人的目光瞪她好几下,若是搁她那搁年代,老太太怕是要安装一个激光眼球,瞪谁谁死那种。
白羽咽了口唾沫,葛天已经往她走了过来。
葛天笑脸盈盈的,看起来十分好说话那般。
他伸出手来:“四小姐,把玉佩给我吧。”
“四小姐,王爷又句话让我转告给你,”葛天压低了声音,小心翼翼地将声音束成一条线传入白羽的耳中:“好自为之。”
白羽捏紧了那块玉佩,手感真的很好呀,真的很舍不得放手呀,可是……
老太君的眼睛……
欧阳玉婵的眼睛……
王瑞芝的眼睛……
……
众目睽睽,全都将她看着,好似她现在不交出玉佩就走不出三步一样。
白羽咬牙切齿,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,将玉佩放到葛天的手中:“也劳烦葛侍卫替我带句话给王爷,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特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老太君,在看到老太君眼底涌出疑虑之后,她才放心地缩回手。
葛天倒是觉得有趣,不过他任务完成了,也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意思。
“既然玉佩在下已经拿到了,那么,告辞。”
他走的那叫一个潇洒,可苦了白羽。
“你个蠢货!怎么能够得罪言王呢!言王殿下可是堂堂的战神!要不是他旧伤复发,目前在府上养伤,今日没有亲自来,否则你这命怕是没了!”白雁恨的咬牙切齿,“你本来就来历不明,死就死呗,但也别得罪我们呀!言王可是当今天子的九皇叔,他一声令下,连天子都要抖三抖,你还敢偷人家的玉佩,不是让我们跟着一起陪葬吗?”
“那块玉佩,当年先皇想要,王爷都没给呢!祖母,你可得好好地教训一番白羽,她这样,迟早要给咱们尚书府带来灭顶之灾的。”
“你闭嘴!”老太君的声音很低沉,她疑惑的目光还锁定在白羽身上久久不散。
但一转身,又立刻斥责白雁:“刚刚在葛侍卫面前,你真是太没有分寸了。难道你娘没有教你,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吗?”
欧阳玉婵赶紧附和:“娘,雁儿素来心直口快,这也是被白羽的事急晕了头。”
“铁教头,把四小姐带回柴房,好生看管。”
老太君并没有斥责白雁,反而轻描淡绘地让铁教头将白羽带走。
等铁教头将白羽带走后,老太君才缓缓地说道:“玉蝉,你是白家当家主母,雁儿乃白家嫡女,虽说品行、容貌都比不过凤儿,但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丢脸,此事我就当她是被急晕了头,再有下次,决不饶恕。”
老太君的话,并没有太重的语气,但却狠狠地抨击着白雁的心脏。
白雁死死地拽住衣裳地边缘,暗暗地咬牙:白羽,我要你生不如死!
“再有,”老太君的声音淡淡的,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严厉,“玉婵,身为嫡母,对庶女不管不问,此事欠妥。近日,我心不安,你代我去庵堂茹素十天,暂时将账房大权交给瑞芝。”
“娘……”
“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老太君没有再多说什么,轻轻地挥了下手。
王瑞芝赶紧小跑着上来:“老太君,妾身扶您回房。”
欧阳玉婵的脸难看地呈现出猪肝色,她恨恨地瞪着善于拍马屁的王瑞芝,气的胸腔处上下起伏不断。
都是些贱人!
王瑞芝凭什么能够暂管账房钥匙,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婢!不过肚子争气一索得男!
在这个时候,欧阳玉婵的眼睛却倏地一挪,怨毒地看着李氏,冷冷地嘲讽道:“瞧瞧人家,不过是个宫婢,是个伺候人的主儿,出身卑微,也能够得老太君欢心,你出身将门,偏偏要装出柔弱的样子。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,你今日就等着,我欧阳玉婵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!”
眼下四周无人,欧阳玉婵终于是露出了本性。
李氏眼里有惶恐:“大姐,这么多年了,你难道还不肯放过羽儿吗?”
“你就不该,进这白府的门!你就不该,成为白羽的娘!”
欧阳玉蝉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怨毒,好似一团毒辣的火焰,要迸射出来,将李氏烧成灰烬那般。
尚书府的柴房,蛇虫鼠蚁是少不了的,不过这些对于见惯了血腥的白羽来说,基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。
天色渐渐地黯了下来,外面有饭菜的香味传来。
白羽吸了吸鼻子,还真是一顿美味佳肴呀,不过……看起来很可口的东西,闻起来香气四溢的东西,也许带着致命的毒药。
果不其然,柴房的门,嘎吱一声开了。
“四小姐,用晚膳了。”阿琴端着满满的一碗饭菜,脸上带着十分抱歉的表情。
白羽轻轻地眯起眼睛来,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外面的黑影子,她忍不住冷笑。
真实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性命呀!
这么低劣的手段,都使得出来,白雁,真够蠢的。
白羽掩去嘴角的冷笑,双手将饭菜给接了过来。
饭菜的确很香,不过怎么样也掩盖不了老鼠药的刺激性味道。
她和白雁到底有多大的仇怨,对方一直都拼命地想要她死?
白羽看着手里的饭菜,缓缓地走到门边上,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门给关好。
“我是该谢谢你在龙吟崖送我一程,还是该谢谢你现在给我最后一餐?”
白羽的话,很直接。
吓得阿琴忍不住哆嗦了下。
阿琴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:“我不明白四小姐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不明白吗?”白羽呵呵一笑,“不要紧,我说到你明白。”
她顿了顿,背脊轻轻地靠在门上,顺便也挡了阿琴想要逃走地去路。
“先从哪儿说起呢?”白羽假装想了想,然后“呀”了一声:“对了,就从老太君六十寿诞说起吧。那尊玉观音,到底是谁摔破的。”
阿琴为难地看着白羽:“四小姐,现在都没有人,你再揪着我说这个也没用呀,不管是不是你打碎的,老太君那边都已经定罪了。”
白羽点点头:“你这话的意思,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,那天的确不是我打碎的玉观音?”
阿琴叹了口气:“四小姐,你还是先吃饭吧。”
她迫切地看着白羽,一心就想要对方将碗里面的东西吃进去。
不仅仅是柴房里面的阿琴,就是在柴房外的两母女也很焦急地等待着。
“娘呀,你说白羽那个贱人会不会把饭吃完呢?”
白雁很担心地拽着欧阳玉婵地手,她老是觉得,这一次回来的白羽好像开了慧根一样,聪明了不少。
欧阳玉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“应该不会有问题的,就看阿琴能不能哄她了。”
她们站着的这个位置本来挺好的,可以看到柴房里面的动静,也不知道是谁把门给关上了,里面的光线又不是很充足,看起来挺费劲的。
而在柴房里面的白羽,她端着碗:“是有什么人逼你吗?”
“噗通!”
阿琴一把跪在白羽的面前,她重重地磕了个响头:“四小姐,不是我要害你的,我也是受人指使,老太君那边已经定了你的罪名了,你再怎么辩驳都是没用的。求你绕过我吧。”
她声泪俱下,哭的那叫一个惨呀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白羽顺势就去扶阿琴。
从阿琴端着这一碗带着剧毒的饭菜进来的时候,她就不会天真地相信,这个婢女是诚信向她认错的。
她倒是要看看,这些牛鬼蛇神到底还要耍多少花招出来!
阿琴被白羽扶起来了,自以为差不多了,她擦了擦眼泪,然后才道:“当日我是被逼的,我真的知道错了,所以今日才特意瞒着大夫人他们给你送饭来来,大夫人他们真的很歹毒,说是要将你活活饿死。”
她说的及其夸张,落在白羽的眼中,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。
白羽假装十分吃惊:“没想到大娘她们这么阴狠,谢谢你了阿琴。”
她扶着阿琴往角落坐了下去。
“四小姐,你饿了吧,快吃饭呀。”阿琴知道,她不是来这儿和白羽闲话家常的,她是来送白羽最后一程的,她很害怕老太君真的相信白羽,知道是她诬陷白羽打碎花瓶的。
为了自保,她一定要白羽死。
“嗯。”白羽将阿琴扶着坐稳之后,又不动声色地用从手环里面取出来的银针扎入阿琴的皮肤。
阿琴闷哼一声,长大了嘴巴,却发现自己无法喊出声音。
一种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她!
“如果不是老鼠药的味道太过浓烈,我差一点儿就相信了你的鬼话。”
白羽将碗小心翼翼地托着,嘴角轻轻地上扬。
这一刻,她不是那个看似文弱的白府四小姐,而是拿着审判笔的判官!
她捕捉着阿琴脸上浮现出来的惊骇表情,咧嘴一笑:“你从进柴房开始,就一直在让我吃饭,我想,是你太饿了吧。”
阿琴的眼底涌出恐惧和绝望,她的目光一直都盯着那碗里面的饭菜。